淡然如水

Posted by Xiphoray on Dec 23, 2017

前两天看《大事发声》,朴树的专场。看完后有种冲动想写点什么,但打开文档后,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,只觉心中汹涌澎湃。其实我电脑里存了好几篇写了一半的稿子,有的甚至只写了一两句话。那些都是我在遇到某些事情时,突然脑海里冒出来的话,琢磨着好像有那么点意思,想写成文,但过了点时日,那想法又消散了。

说回《大事发声》,一个很有意思的综艺节目。它将摄像机架在歌手们的录音棚里,没有花哨的彩灯,就是静静得录歌手们唱歌。加上朴树那期,我大概看了四五期吧。但是像朴树那样,从头到尾只有唱的,就他一个。其他歌手在每首歌之间还会串个词,介绍一下周围的人,打打趣,假装和镜头后面的观众互动什么的,但朴树除了唱歌就是喝水。在第二首开始之前,朴树还会故意凑到麦克风前说:“下一首唱baby。”,后面就连报歌名都省了。

后面估计是摄影组的也觉得不太好,让他说两句,结果朴树憋了好久,愣是只憋出谢谢你三个字。

“朴树还是不会讲场面话啊。”

这样一条弹幕飘过。

在我的印象里,朴树真的不适合大场面。之前看朴树上某个地方卫视的春晚,觉得他特别不自在。也许他只适合待在某个小酒馆里,吟唱着。

朴树的人生在大众面前似乎是跳跃的,上一个朴树还是千禧之年的朴少年,现在的朴树已经是朴师傅了。但他的心境真的很淡。像水一样。水自己不会动,很平静,但有外物的振荡传递给它,它也会随着外物波动。就像在《大事发声》最后,朴树唱起《送别》,毫无由来地哽咽了,毫无由来地哭泣了。外人当然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,但他的突然落泪,肯定是因为他想起了什么事,也肯定是因为这首《送别》。

朴树曾经说过,如果自己也能写出像《送别》一样的词,死而无憾。一首好词,不需要多么华丽的编曲,只需要简单的调子串起来,便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但不是那种洗脑歌一样的挥之不去,是那种淡淡地,萦绕在脑海里的挥之不去。于我而言,除了弘一大师的这首外,还有一首也如此,那便是马致远的《秋思》。语句很平缓淡然,但就是莫名地戳中心灵。

我第一次接触到《送别》,其实不是因为弘一大师,也不是因为朴树,而是在林海音的《城南旧事》。在《城南旧事》,林海音给毕业生们唱这首歌,第一眼看这词就感觉好美,觉得学生在毕业的时候能有这首歌相伴真好,还期望着我的毕业会不会有这首歌,结果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是《海阔天空》。书里说,林海音第一次唱给毕业生时也不知道歌词什么意思,但就是想哭。这就是我当时的心情。前面九个字明明都是在写景,却莫名地感到有淡淡地哀伤。这种哀伤只会存在于回忆里,而不会存在于畅想中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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